第45章 [VIP] 同門來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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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[VIP] 同門來訪
登仙宗十年一度的入門選拔是修真界津津樂道的盛事, 無數天驕自各界匯聚而來，期盼踏上那道青雲之路。
試煉還未開始，大多數年輕修士們選擇住在山門外的客棧當中——這些都是登仙宗的俗世產業, 由外門弟子打理。因這段時間特殊, 那些客棧酒樓收取的靈石並不多，堪稱物美價廉, 倒方便許多囊中羞澀的散修。
但也有人是不住在山門外的。
這段時間, 歇腳客棧的修士們經常能看見那些華貴靈輿，經通天大道，直上登仙宗。於是那些還年輕的修士好奇向身邊長者打探：不是還沒開始試煉嗎，怎麽就有人能進那巍峨大宗中了？
便有人答, 那些都是出身極好、修仙世家大族的少爺小姐，自然和旁人不同，在登仙宗內部有別院可居住。於是惹來眾人的傾羨目光。
這次的靈輿隊伍同樣如此, 甚至聲勢更大一些。那些住在客棧中潛心修煉的修士都忍不住推開窗，看向那支格外惹人註目的隊伍。
輕靈樂聲混合著玉器銀飾的碰撞聲傳來, 那靈蛟拉著車輿，有修士常伴在外側, 手捧熏香，腳踏雲霧，極符合凡人心中對於“仙人”的最佳想象。
於是那些羨慕嫉恨的視線更濃重了。那樣修為的修士，在世家公子面前，居然只是做個護衛！那靈輿看著這樣寬闊，內部也定然是極舒適的，讓人醉生夢死, 和他們這些駕馭靈器日夜兼程趕來、無甚人脈只能住客棧的修士不同，還真是好命啊……
在車輿當中“醉生夢死”的我掀開了一層鮫紗, 撥開珠簾，看著外面雲霧繚繞之景，臉色蒼白地閉了閉眼，開口問，“……快到了？”
舟微漪在我的強烈要求下，是坐在我對面的。雖然他現在看起來身體不自知地往前傾、簡直快要貼到我身上了。
“至多兩刻鐘。”舟微漪給出了相當精準的時間，面上神色略微有些心疼和猶豫。答完這句話後略微停頓，他問道，“阿慈，哥哥可以坐過來嗎？你可以靠在哥哥身上，會舒服一點——”
我臉上露出了一點莫名神色，“嗯？應該會更不自在吧。”
舟微漪：“……”
我看著舟微漪流露的不加掩飾的失落神色，後知後覺地答，“咳、咳咳，我的意思是，不用了……快到了。”
疲累感和暈眩感又泛上來，我閉上眼，由料峭輕風拂面，略帶走一絲倦意。
舟微漪看我這般虛弱神色，也不再開口。
長途跋涉本就是很消耗人的精神體力的行為，縱使我是坐在車輿內部的那個也是如此。以往我出門去過的最遠的地方，也就是兩天便可抵達的小人間界。而去往登仙宗的路途太過漫長，我身體又太過不中用，於是好端端害了暈癥，在路上拖延了有段時間。
還好出發時日早，不至於錯過入門試煉。
舟微漪口中的“兩刻鐘”實在有些漫長，我對時間的流逝極為模糊，簡直覺得是度日如年了。在我從昏沈當中擡頭，想要再問一次舟微漪時間的時候，他起身過來，像是在按捺已久後，終於忍不住那樣牽住了我的手。
“阿慈，到了。”舟微漪溫聲說，“哥哥領你下車。”
的確到了。靈輿經過守山修士的察驗，停在了小院落當中。牽車的靈蛟被隨行的侍衛牽去獸林餵養，而我下了車輿，便輕車熟路地往裏走。
如果我是上輩子新入門的小弟子，對於這名氣天下第一的宗門，一定會想要出門多探望一番，見證登仙宗和旁處的與眾不同、大氣磅礴。可惜我只是看著鮮嫩，殼子裏已經是——用修真界後來時興的話來說，就是“老油條”了，對圍著登仙宗外圍繞路沒什麽興趣。
看起來太傻了。
不錯，我們現在所在的院落，都是安排在登仙宗外圍的，附近入住的也大多是外門弟子，根本見不到多少登仙宗“真貌”。說起來和那些山門外的客棧真的沒多大區別，就是位置要寬敞一些，離“考場”更近一些而已，靈石收費卻是翻了幾倍的。不過那些世家出身的弟子，倒是都對這種“特殊待遇”挺滿意的。
總歸是特別。
掌門怪懂得拿捏人心的，我在心底道。
舟微漪跟在我身後，亦步亦趨的，仿佛不經意間提起，“這裏還是住的遠了些——阿慈，舟家帶來的人，倒是可以留在這裏。你的話，要不要住進哥哥的洞府裏？”
他眨了眨眼，慢條斯理地說，“我帶親屬進去，不算壞規矩。阿慈也可以好好看一看未來修煉的地方，是怎麽樣的……要去看嗎？”
舟微漪的話對前世的我而言，說不定挺有誘惑力，畢竟登仙宗也是天下修士都向往的地方。但對其實已經在登仙宗待了不知多少年的“老油條”來說，我只想隨便找一處清凈地方睡覺。跟著舟微漪，少不得要應付那些來拜訪的內門弟子——
“不要。”我非常果斷地拒絕，又頓了頓，為自己好像過於堅決的態度找補，“這附近住的，應是和我同屆入門的修士。我總不能入了門派還這樣孤僻，總要和人多多交往的。”
“……也對。”舟微漪開口，非常貼心地道，“阿慈這個年紀，也是要多交朋友的時候。”
或許是我的錯覺，總覺得舟微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語氣有些怪怪的。
不過我才不管。
在我為糊弄過舟微漪，自覺萬事大吉的時候。侍衛忽然來稟告，說是正好隔壁院落的公子見旁邊來了人，於是遞貼來拜訪。
其實只想沐浴更衣完就立刻倒頭就睡的我：“……”
剛和舟微漪說完我不能性情孤僻，要交朋友，結果“朋友”就來了。
雖然很不想應付，但我看了舟微漪一眼，轉過頭，緩緩道，“讓人進來喝杯茶。”
我略微停頓，微笑著尋了一個非常天衣無縫的理由，“就和來拜訪的那位公子說，我從西淵而來，一路上風塵仆仆，要這樣去見客人實屬失禮，等我沐浴更衣、整冠配飾再來待客。”
這話自然是挑不出紕漏的，特意清潔整裝後再來，顯得我多重視這位來客。
但我又很清楚，對方大概也就是看隔壁新住了人，所以順便抽空來拜訪一番，說不上兩句話，也就是過個明面就要走了，哪有那麽多功夫花費在等人上面。
等我去沐浴時，我自然可以多消磨些時間，慢騰騰出來，說不定那來客便被我氣得找借口走了——就算是多留到我出來的時候，內心也一定頗有微詞，之後便不會來拜訪我，正好給我騰出一段時間的清凈。我很缺德地想。
前世我只專心於修煉，哪有心思註意旁邊住了什麽人，根本不會由侍衛報到我面前，便皆盡回絕了那些請。
而這一世，我雖沒那麽急於求成去苦研修煉，但也想多溫習幾部典籍。再加之多年養成的爛脾氣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改，這段時間累得慌，我拿“交友”去搪塞了舟微漪，實際上很懶得去應付這些人情往來，作長袖善舞之人——等進入內門之後，我會再挑選一些人品貴重、家世相合的人來往，這便是我對於交友的定義了。
舟微漪看著我，微微笑了一下，溫和道，“好，阿慈去吧。哥哥幫你先去接待客人？”
“……”糟糕，忘了這一茬。
我絲毫不懷疑舟微漪的交際能力，如果他出面，就算我在池中再磨蹭個一時辰，出來也絕對只能見到舟微漪和來客相談甚歡的場景。舟微漪理論上來說還是我們的“師兄”，對方定然好感大增，連對著我這個弟弟也愛屋及烏，我那點缺德的小算盤就全部落空了。
立時，我開始阻攔他，“不了——哥，你也是陪我從西淵過來的，應該很累了吧？還是早些去休息，哪裏有讓你幫我待客的道理。”
“嗯？”舟微漪語氣溫和，“我不累。平日出門歷練也習慣了，想在阿慈這裏多留一會。而且，那可能是阿慈未來的朋友，我當然要了解一下他的人品……”
他頓了頓，“萬一人品惡劣就糟糕了。這可是阿慈在登仙宗認識的第一個人呢，不是嗎？”
我看舟微漪說的有理有據，似乎已下了決心的模樣，頓時也有些著急，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，非常任性地道，“反正你不準去——”
我見到舟微漪臉上浮現的，似乎輕微困惑的神色。他似乎還想和我說什麽，也是腦中一熱，一個非常荒謬的借口順嘴便說出來了，“你要陪著我。”
已知。我已經說了待會要去沐浴——
這個借口找的實在不過腦子。
舟微漪似乎也被我驚住了，面上的表情空白了瞬間：“……”
而我也反應過來，忍著羞恥補充，“在、是說在屏風後陪著我。我初來登仙宗，這裏一切都還陌生，只有哥哥你是……”
這個借口，我自覺找得太拙劣了，一時都有些敷衍不下去，睫羽微顫動著垂下，神色有些心虛——
而舟微漪，他此時好像腦子也跟著落在哪裏了似的，面頰微微泛紅，仿佛魂游天外般開口，“是、是嗎？”
“那、那好吧。哥哥在後面等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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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仙宗十年一度的入門選拔是修真界津津樂道的盛事, 無數天驕自各界匯聚而來，期盼踏上那道青雲之路。
試煉還未開始，大多數年輕修士們選擇住在山門外的客棧當中——這些都是登仙宗的俗世產業, 由外門弟子打理。因這段時間特殊, 那些客棧酒樓收取的靈石並不多，堪稱物美價廉, 倒方便許多囊中羞澀的散修。
但也有人是不住在山門外的。
這段時間, 歇腳客棧的修士們經常能看見那些華貴靈輿，經通天大道，直上登仙宗。於是那些還年輕的修士好奇向身邊長者打探：不是還沒開始試煉嗎，怎麽就有人能進那巍峨大宗中了？
便有人答, 那些都是出身極好、修仙世家大族的少爺小姐，自然和旁人不同，在登仙宗內部有別院可居住。於是惹來眾人的傾羨目光。
這次的靈輿隊伍同樣如此, 甚至聲勢更大一些。那些住在客棧中潛心修煉的修士都忍不住推開窗，看向那支格外惹人註目的隊伍。
輕靈樂聲混合著玉器銀飾的碰撞聲傳來, 那靈蛟拉著車輿，有修士常伴在外側, 手捧熏香，腳踏雲霧，極符合凡人心中對於“仙人”的最佳想象。
於是那些羨慕嫉恨的視線更濃重了。那樣修為的修士，在世家公子面前，居然只是做個護衛！那靈輿看著這樣寬闊，內部也定然是極舒適的，讓人醉生夢死, 和他們這些駕馭靈器日夜兼程趕來、無甚人脈只能住客棧的修士不同，還真是好命啊……
在車輿當中“醉生夢死”的我掀開了一層鮫紗, 撥開珠簾，看著外面雲霧繚繞之景，臉色蒼白地閉了閉眼，開口問，“……快到了？”
舟微漪在我的強烈要求下，是坐在我對面的。雖然他現在看起來身體不自知地往前傾、簡直快要貼到我身上了。
“至多兩刻鐘。”舟微漪給出了相當精準的時間，面上神色略微有些心疼和猶豫。答完這句話後略微停頓，他問道，“阿慈，哥哥可以坐過來嗎？你可以靠在哥哥身上，會舒服一點——”
我臉上露出了一點莫名神色，“嗯？應該會更不自在吧。”
舟微漪：“……”
我看著舟微漪流露的不加掩飾的失落神色，後知後覺地答，“咳、咳咳，我的意思是，不用了……快到了。”
疲累感和暈眩感又泛上來，我閉上眼，由料峭輕風拂面，略帶走一絲倦意。
舟微漪看我這般虛弱神色，也不再開口。
長途跋涉本就是很消耗人的精神體力的行為，縱使我是坐在車輿內部的那個也是如此。以往我出門去過的最遠的地方，也就是兩天便可抵達的小人間界。而去往登仙宗的路途太過漫長，我身體又太過不中用，於是好端端害了暈癥，在路上拖延了有段時間。
還好出發時日早，不至於錯過入門試煉。
舟微漪口中的“兩刻鐘”實在有些漫長，我對時間的流逝極為模糊，簡直覺得是度日如年了。在我從昏沈當中擡頭，想要再問一次舟微漪時間的時候，他起身過來，像是在按捺已久後，終於忍不住那樣牽住了我的手。
“阿慈，到了。”舟微漪溫聲說，“哥哥領你下車。”
的確到了。靈輿經過守山修士的察驗，停在了小院落當中。牽車的靈蛟被隨行的侍衛牽去獸林餵養，而我下了車輿，便輕車熟路地往裏走。
如果我是上輩子新入門的小弟子，對於這名氣天下第一的宗門，一定會想要出門多探望一番，見證登仙宗和旁處的與眾不同、大氣磅礴。可惜我只是看著鮮嫩，殼子裏已經是——用修真界後來時興的話來說，就是“老油條”了，對圍著登仙宗外圍繞路沒什麽興趣。
看起來太傻了。
不錯，我們現在所在的院落，都是安排在登仙宗外圍的，附近入住的也大多是外門弟子，根本見不到多少登仙宗“真貌”。說起來和那些山門外的客棧真的沒多大區別，就是位置要寬敞一些，離“考場”更近一些而已，靈石收費卻是翻了幾倍的。不過那些世家出身的弟子，倒是都對這種“特殊待遇”挺滿意的。
總歸是特別。
掌門怪懂得拿捏人心的，我在心底道。
舟微漪跟在我身後，亦步亦趨的，仿佛不經意間提起，“這裏還是住的遠了些——阿慈，舟家帶來的人，倒是可以留在這裏。你的話，要不要住進哥哥的洞府裏？”
他眨了眨眼，慢條斯理地說，“我帶親屬進去，不算壞規矩。阿慈也可以好好看一看未來修煉的地方，是怎麽樣的……要去看嗎？”
舟微漪的話對前世的我而言，說不定挺有誘惑力，畢竟登仙宗也是天下修士都向往的地方。但對其實已經在登仙宗待了不知多少年的“老油條”來說，我只想隨便找一處清凈地方睡覺。跟著舟微漪，少不得要應付那些來拜訪的內門弟子——
“不要。”我非常果斷地拒絕，又頓了頓，為自己好像過於堅決的態度找補，“這附近住的，應是和我同屆入門的修士。我總不能入了門派還這樣孤僻，總要和人多多交往的。”
“……也對。”舟微漪開口，非常貼心地道，“阿慈這個年紀，也是要多交朋友的時候。”
或許是我的錯覺，總覺得舟微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語氣有些怪怪的。
不過我才不管。
在我為糊弄過舟微漪，自覺萬事大吉的時候。侍衛忽然來稟告，說是正好隔壁院落的公子見旁邊來了人，於是遞貼來拜訪。
其實只想沐浴更衣完就立刻倒頭就睡的我：“……”
剛和舟微漪說完我不能性情孤僻，要交朋友，結果“朋友”就來了。
雖然很不想應付，但我看了舟微漪一眼，轉過頭，緩緩道，“讓人進來喝杯茶。”
我略微停頓，微笑著尋了一個非常天衣無縫的理由，“就和來拜訪的那位公子說，我從西淵而來，一路上風塵仆仆，要這樣去見客人實屬失禮，等我沐浴更衣、整冠配飾再來待客。”
這話自然是挑不出紕漏的，特意清潔整裝後再來，顯得我多重視這位來客。
但我又很清楚，對方大概也就是看隔壁新住了人，所以順便抽空來拜訪一番，說不上兩句話，也就是過個明面就要走了，哪有那麽多功夫花費在等人上面。
等我去沐浴時，我自然可以多消磨些時間，慢騰騰出來，說不定那來客便被我氣得找借口走了——就算是多留到我出來的時候，內心也一定頗有微詞，之後便不會來拜訪我，正好給我騰出一段時間的清凈。我很缺德地想。
前世我只專心於修煉，哪有心思註意旁邊住了什麽人，根本不會由侍衛報到我面前，便皆盡回絕了那些請。
而這一世，我雖沒那麽急於求成去苦研修煉，但也想多溫習幾部典籍。再加之多年養成的爛脾氣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改，這段時間累得慌，我拿“交友”去搪塞了舟微漪，實際上很懶得去應付這些人情往來，作長袖善舞之人——等進入內門之後，我會再挑選一些人品貴重、家世相合的人來往，這便是我對於交友的定義了。
舟微漪看著我，微微笑了一下，溫和道，“好，阿慈去吧。哥哥幫你先去接待客人？”
“……”糟糕，忘了這一茬。
我絲毫不懷疑舟微漪的交際能力，如果他出面，就算我在池中再磨蹭個一時辰，出來也絕對只能見到舟微漪和來客相談甚歡的場景。舟微漪理論上來說還是我們的“師兄”，對方定然好感大增，連對著我這個弟弟也愛屋及烏，我那點缺德的小算盤就全部落空了。
立時，我開始阻攔他，“不了——哥，你也是陪我從西淵過來的，應該很累了吧？還是早些去休息，哪裏有讓你幫我待客的道理。”
“嗯？”舟微漪語氣溫和，“我不累。平日出門歷練也習慣了，想在阿慈這裏多留一會。而且，那可能是阿慈未來的朋友，我當然要了解一下他的人品……”
他頓了頓，“萬一人品惡劣就糟糕了。這可是阿慈在登仙宗認識的第一個人呢，不是嗎？”
我看舟微漪說的有理有據，似乎已下了決心的模樣，頓時也有些著急，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，非常任性地道，“反正你不準去——”
我見到舟微漪臉上浮現的，似乎輕微困惑的神色。他似乎還想和我說什麽，也是腦中一熱，一個非常荒謬的借口順嘴便說出來了，“你要陪著我。”
已知。我已經說了待會要去沐浴——
這個借口找的實在不過腦子。
舟微漪似乎也被我驚住了，面上的表情空白了瞬間：“……”
而我也反應過來，忍著羞恥補充，“在、是說在屏風後陪著我。我初來登仙宗，這裏一切都還陌生，只有哥哥你是……”
這個借口，我自覺找得太拙劣了，一時都有些敷衍不下去，睫羽微顫動著垂下，神色有些心虛——
而舟微漪，他此時好像腦子也跟著落在哪裏了似的，面頰微微泛紅，仿佛魂游天外般開口，“是、是嗎？”
“那、那好吧。哥哥在後面等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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